力拍打铁门哭着喊他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仿佛还未散去。她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想哭,可这样不能出去。
门被锁住了,必须要找到钥匙才能打开,但谁也不知道钥匙在谁的手里。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院长妈妈,便跟小姑娘说让她去找院长妈妈来,院长妈妈一定有办法。可她哭得更厉害,连着说了很多个不要,忽然想起可以找老师。
她说她会去找老师,让他不要害怕。
可孩子的脑回路往往耿直简单,他觉得门不是老师锁的,老师身上肯定没有钥匙。院长妈妈无所不能,只要有她在,什么都能处理好,把院长妈妈找过来会更好。
小姑娘却觉得班主任也是大人,一定能有办法。最重要的是老师就在学校里,比找院长妈妈更快。两个孩子妥协着,各退一步。她先找老师,如果老师也打不开门,再让老师找院长妈妈。
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却一直在重复说不要害怕。还说自己很快就会把班主任找过来,救他出去。
这个回忆碎片足够安静与封闭的环境曾让季淮安很放松,即便她没有陪在身边。可这是季淮安觉得她还在的,感觉最浓烈的一段回忆碎片之一。
这也是幼年的他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地意识到,原来有人会为了他这么伤心,哭到嗓音沙哑在老师安慰她别哭时,还在不断祈求老师快点救救他。
好自责……
好自责好自责……
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为什么把人弄丢了?
他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
‘啪嗒——’
像是什么东西砸落在附近的声音有些唐突,季淮安长久养成的警惕戒备使他压下诸般念头,瞬间抬头盯着焊了铁网的窗户,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视线与听觉上,不放过丝毫动静。
他的回忆碎片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入侵了……
本该7天的cd,为了查清异常源头,他用其它手段压制到了3天。但这个回忆碎片恰巧是与她接触最少的,等她带着老师过来把铁门打开,回忆碎片也就结束了。
如果异常出在‘她’身上,那么这一次几乎注定要无疾而返。
下一回,要很久。
即便如此,在等待十来秒没有听到第二声动静,季淮安还是从地上起来,放轻步伐缓慢地靠近窗户。小学一年级的他身高正好比一米高的窗沿高半个头,为了能看见更大范围,他双手搁在窗沿上,踮着脚冷静透过玻璃张望。
这间杂物间中间是小草坪,对面也是教室。一直到他踮得脚酸,也没看见可疑的人与第二声动静。
反倒窗沿上一层厚灰被他吸进不少。
收回手,季淮安背靠着墙壁,视线落在灰扑扑能看见不少凌乱脚印的地面,目无波澜抿着唇。
或许是已经习惯这种失望与等待,如果这一次‘异常’没有出现,那只能下次再尝试。季淮安仰头看着在空气里畅游的灰尘颗粒,他曾问在十几年前问过恐怖直播间。
被告知海蓝星没有她的踪迹,不论是生或是死。
她是突然无预兆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