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曜的火车是绿皮的,每小时速度大约有140公里,集训生们被统一安排在卧铺车厢,詹明德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再一次感慨大曜与源国的不同。
「好慢的车速,目测到达京城至少得五天。」
「没办法呀,她们这车型用了得有十几年了吧。」
「大曜的科技发展挺慢的,好多年没能突破瓶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谁让没有其它国家能学习,完完全全是靠自己摸索着往前走。」
「人才出现断层了呗,最厉害的那一批初代大佬都辞世了,新上任的不得行。」
「等着看詹明德能不能把现在这半死不活的大曜拉起来了。」
滚动弹幕又一次出现,詹明德这回淡定许多,在这些“人”口中,一号未来似乎是个超级厉害的大人物,但既然是大人物,又为什么非要跟阮酥绑定呢?如果阮酥是一号成功的必要条件,那阮酥干嘛不自己去当大人物?
想不明白。
等詹明德将视线收回,发现自己对面上中下床位的三名同学,全在看书。
车厢里摇摇晃晃,这节卧铺车厢除了学生外还有别的乘客,但得知学生们是要代表征旗府参加国试后,大家连走路说话的声音都会刻意放低,生怕打扰了她们休息。
詹明德翻开一本书,看了两眼感觉脑袋空空,干脆放到一边不看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了过去,后来是被对面下铺的同学叫醒的,再一看天色,外头已是全黑,詹明德揉了揉眼睛,车厢黄色的灯光照下来,恍惚中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这次出发集训,府城给集训队安排了两位送考老师,一位年纪大点,是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另一位较为年轻,性格也活泼,大家喊她们俩大老师跟小老师,一路相处得很不错。
大老师给詹明德发了一份饭,问她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办法,在其她学生都看书做题的情况下,唯一一个倒头就睡的詹明德格外显眼,让大老师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詹明德摇头,她是纯犯困……
饭应该领来有一会儿了,温度较低,味道很好,詹明德吃得一干二净,这也是她在来到大曜后养成的习惯,不浪费粮食。
吃完了饭,詹明德又睡了。
叫醒她的同学原本正在看书,见她又睡,没忍住,戳了她一下。
等詹明德睁开眼,同学才低声说:“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詹明德没感觉到她有恶意,思索几秒钟,问道:“我……不能睡?”
同学很惊奇地看她:“能睡是能睡,但你不怕到时候考不好吗?国试集训第一天是有摸底考试的。”
詹明德自从参加过府试豁然开朗后,整个人都变得很豁达,当然,这并不是说她不努力了,只是她心境变得更加平静:“就看这几天,也不一定能提升多少,不如好吃好睡维持最好的状态。”
第二十五朵雪花(十)
同学想了想觉得詹明德的话很有道理, 干脆把书一合,人朝枕头上一歪,也准备睡了。
对詹明德来说, 第一次坐火车感觉很新奇, 但这新奇的感觉也就持续了不到一天, 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她就看腻了,身上窄小的床铺睡起来也不够舒服, 仔细想想还是在家好。
因为过于无聊,有个同学还带了一副围棋,说到下棋那詹明德可就不困了, 她自幼便随大家学习琴棋书画, 才名远播,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连身为业余棋手的送考小老师都被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你真没学过?”小老师问。
詹明德想, 一号确实是没血过的,便点点头。
因为她们这边在下棋,不少乘客都被吸引过来观战, 周围那叫一个水泄不通,乘务员路过都得请大家让一让。
詹明德自来到大曜后便生活得很紧绷, 她对自己要求极高,不愿屈居她人之下,尤其一号成绩优秀, 她更不愿被比下去, 连一号从前的荣誉都守不住。
一直接受新鲜事物, 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这还是詹明德第一次不用求知似渴的去学,而是凭借自己本身的学识一鸣惊人。
这让她感觉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詹明德执棋时,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风采,她是极内敛沉静的性子,但棋风却充满攻击性,仿佛蛰伏中的猛兽,不知何时便会跳起来一口咬住你的咽喉。
小老师眼馋得很,特别希望詹明德能去学棋,为了说服詹明德,她不惜把自己的老师贡献出来:“……别看我这样,我老师可是有名的国手,你真的不想学吗?”
詹明德没法替一号答应,她摇摇头:“我现在还是想专心学业,学棋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跟一号不知何时便会换回来,万一一号对围棋没有兴趣,那岂不是给她找麻烦?
小老师遗憾极了,然后精神百倍地跟詹明德交换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