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劝告。
长久地恨一个人是很难受的,宁逾,我希望你忘掉。
他真的那么说?
阮白一边搅着勺子,一边略作惊讶地问道。
他怀里抱着两只小兔子,睁着圆圆的红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宁逾看,因为宁逾身上无意流露威压的缘故,俩兔都瑟缩成了飞机耳,看起来异常乖巧。
宁逾想起沈浮桥看见自己戴兔耳的反应,不由得更郁闷了。
可能我戴起来不好看。
阮白细细看了一会儿宁逾的相貌,心道山神多年不见,这眼光拔的忒高。
不说这个了,他现在准备抛弃我,把我送回南海,快给我出出主意,我拿他都快没办法了,软硬不吃,撒娇威胁都不管用。宁逾一边吃着软白熬好盛出来的燕麦奶羹,一边幽幽抱怨道,他再这样作妖,我只能把他绑在家里,亲自教教他怎么谈、恋、爱、了。
谈恋爱?阮白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有些新奇。
宁逾莫名有些得意: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磨合一段时间后成亲!
他从衣襟处小心翼翼地提起了那枚平安扣,放在手心于阮白眼前晃了晃:哥哥已经把嫁妆给了我,本来我们很快就会成亲的。
他这么说着,眉眼又倏然耷拉了下去。
阮白看着他一会儿低沉一会儿愉悦一会儿又低沉,心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某条凶残的鲛人,他可能会以为是哪里钻出来的傻子。
但他手中的玉山神居然把这个送给了他吗?
还没待他细看,宁逾就又将其放回了内衫里,宝贝似的轻拍了拍,不容他人觊觎。
这一遭恐怕是真的两情相悦。
阮白一边腹诽,一边接他最初的话头:这说法从未听说过,倒是有趣。
哥哥说的,自然有趣。
但据我所知,没有什么地方会说这样的话。阮白状似无意中提起,阁下不觉得奇怪么?
宁逾听出了阮白的言外之意,却并不放在心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沈岚,但他从何而来于我并不重要,我只需要保证他的归宿是我。
阮白搅动奶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觉得有些好笑。这鲛人大言不惭,山神的归宿自然是雨霖山,他却想把神明据为己有,都道鲛人族贪得无厌,如今一看果真所言甚是。
他轻轻笑了笑,未置可否。
你笑什么?
我劝你不要将沈兄绑起来,他生着病,经不起折腾。阮白温声提着建议,至于你说的他准备抛弃你,这个倒好办。
宁逾听他说好办,不由得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演一出戏,假装被妖怪抓走了,倘若沈兄真的在乎你,他自然会漫山遍野地找你,找到之后自然会倍加珍惜,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的舍不得放你走。但切记不要让他担惊受怕太久,你也知道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出意外。
宁逾听完后沉吟良久,深以为然,以至于看阮白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赞赏的意味。
此兔堪当大任!
彼时,沈浮桥才刚刚在菜畦里撒完棉花种子,歇了一会儿便去厨房里忙着做中午的膳食。
他用小刀飞快地削着土豆皮,洗净后放入蒸格里蒸着,又现剖了几条江鲫,刮鳞清洁后改了几刀,烧开热油下锅慢煎直至两面微黄,加入姜片和盐再煎片刻后加入开水大火焖煮,直到熬出浓郁奶白的汤色,便用青瓷海碗一并盛了出来。
待土豆蒸熟之后,沈浮桥便用捣舂将其碾成碎泥,小心认真地捏出了小鱼的形状,一部分刷上一层荔枝蜜又回锅蒸了一下,另一部分沾上茴香粉末进油锅里炸至金黄,稍微用心地摆了下盘。
也不知道宁逾喜不喜欢吃。
不发脾气掀翻盘子就好。
沈浮桥默默幻想了下宁逾垂着兔耳冷脸掀盘子的样子,不但生不起气来,居然还觉得有些可爱。
脑子生锈了还是进水了?
他沉默着压下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将两种口味的土豆饼都盛了些在盘子里,盛了一小碗鱼汤留给自己,其余的全部放上了木格盘。
他的主食是药,其余的都吃不了多少。
沈浮桥端起木格盘行至盥洗室门口,有节奏地敲了敲门:宁逾,吃午饭了。
里面没人应声。
宁逾?
沈浮桥怕他又搞些幺蛾子出来,不敢贸然闯进去,然而他连喊好几声里面都没人回话,实在是没办法不担心。
宁逾不会想不开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沈浮桥手脚都冷了一个度,他强忍着忧虑搭上了门框,提醒道:我进来了?
浴桶里的鱼却睁着一双蓝眸好以整暇地望着他,双臂搭在桶沿,撑着脑袋,悠闲得不得了。
沈浮桥那一刻真想说脏话,逮住宁逾的鱼尾打几巴掌,打到他哭着求饶才好,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胡闹。
然而他只是站在原地陡然松了一口气,身体支撑不住地向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