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引霄送她到了房门口。
他站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晚上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似乎对她和随望之间的交谈视若罔闻,也对她那些拒绝的话语没有给任何的反应。
南知岁站在门口,目光飞快向上,在和他对视前,又飞快移开。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的注视之中,安静地关上房门。
她,越来越看不懂周引霄了。
这样近乎于执拗的死缠烂打,让她本就没什么精力的身体感觉到异常疲惫。
以前的他,也是这样的吗?
南知岁躺在床上时,还有片刻茫然。
以前的周引霄……好像会更加开朗一点。
同学老师们都很喜欢他。
她一开始站在他身边时,还会有些自卑,但是,他却总是很大方地向所有人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
他像是春雨一样,悄无声息地浸润她的生活。
等她回头看时,才忽然发现,自己的生命里的每一寸,都被他强势地留下了痕迹。
所以,她的戒断反应会那么强烈。
在他离开的时候,像是生命都被扯落了大半,很长时间没办法恢复正常。
他是个……聪明,又狡猾的人。
在她刚刚成年的时刻,就陪在她的身边,让她的人生,被他亲手改写。
夜晚的梦境,还是一样让她不安。
其实没有做噩梦,反而可以说得上是美梦。
大约是他们交往四个月的时候,学校放了寒假。
她没有回家,和他挤在他的出租屋里。
周引霄坐在沙发给学长写方案。她枕在他的腿上,时不时捻起一块苹果塞在他的嘴里。
出租屋很小,只有一室一厅,暖气还不怎么热。
冬天的京市,真的好冷。
他心疼她,给她买了一个小太阳,还买了厚厚的毯子,就担心她不舒服。
她从未觉得冷,却喜欢说着冷,往他身上蹭。
喂着喂着,她的手就戳上他的腹部。周引霄看着清瘦,身体却很有料。
她那时还年纪小,懂得没那么多,只是本能地想要亲亲抱抱他。
周引霄从未拒绝过,只是偶尔……偶尔在亲吻的时间长了之后,他的手会不安分地从她的脊背往下滑,托起她的臀,让她像是个树袋熊一样攀在他的身上,亲吻愈发凶猛。
那时的他,因为轻微散光,工作时还会带着眼镜,每次吻她的时候,都先把眼镜摘下来,以至于后来,她看到他摘眼镜,就条件反射地想跑。
吻得时间长了,他会一个人进入洗手间。
待很久。
她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的脸爆红,再到后来不知天高地厚地撩拨他。
周引霄一开始震惊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笑得很无奈。
“你就是吃准了我不敢动你。”
某个每天晚上都在乖乖地客厅打地铺的男人垂眸握着她的手,轻轻叹气。
她笑得很嚣张,“那你能怎么样呢?”
他将脸埋在她的掌心,像是小狗一样蹭了蹭,闷闷地说道:“不能怎么样……不过是,等你长大点。等环境,变好点。”
他不舍得让她跟着他,一直住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苦。
她那时觉得外物都不重要,会撒泼打滚,故意惹他失控。
但是,他最失控的时候,也只是用尽力气将她死死地控制在床上,遮住她的眼睛。
滚烫的唇落在额头上,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乖岁岁,等我换个大点的房子,好不好?”
他的身体在寒冬的夜里,烫得吓人,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她的颈侧,湿漉漉、黏糊糊的,却不曾让她厌烦。
她闹腾的心,忽然就松软地塌陷了下去。
她勾着他的手指,低声说:“不闹你了,不过,你要来床上睡。”
他还想拒绝,却被她按住唇,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一直睡地上,你要是生病了,怎么给我换大房子?”
他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眼下的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眸色。
他抬起头,看着她笑。
“好。”
他答应了她。
然后,那张一米五的床上,从此挤了两个人。
她睡着睡着,总会滚到他的怀里,他惊醒后,也不会推开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握着她发冷的手,再次沉沉睡去。
早上,自然会免不了他的生理反应。
头几次的惊吓后,她终于大着胆子将手伸了下去。
他抱着她的胳膊,坚如磐石,想要将她推开,却抵不过肉体的欢愉。
他遗传了母亲极好的颜色,在情欲之中沉浮时,白皙的肌肤会泛起诱人的粉红,平时那双清冷理智的眼眸,也会出现雾气般的浓稠。
第一次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