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还给我装蒜?赶紧老实交代!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丫头啊,你还没出嫁,怎么能跟人偷吃呢?家门不幸!我咋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啊?呜呜呜……!”
李婶顿足捶胸痛哭不止。
女儿的失节等于丢人丢到了家。
她最在乎名节,不然十年前就带着杜鹃嫁了。
含辛茹苦,还不是担心女儿受委屈?
没想到她不知自爱,竟然做下这种败坏门风的事。
杜鹃闻听首先楞一下,但只是呆愣几秒钟,竟然噗嗤笑了。
“哇!富贵哥好厉害,原来怀孩子这么容易?高射炮都打不了这么准!有本事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她还美得屁颠颠,富贵哥你逃不掉了,有这孩子,咱俩的事是十拿九稳。
“啥?你说这娃……是王富贵的?”女儿一句话,让李寡妇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蹬蹬蹬后退几步。
杜鹃只好交代实话:“娘,这件事不怪富贵哥,是俺自愿的。
小芳姐死去的那几天,富贵哥难受,喝醉了酒,他抱俺,俺没忍住,所以就让他随便了……。”
“你……?”啪!李寡妇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女儿的脸上。
“伤风败俗!不知自爱!你疯了?竟然让他碰你的身子?”
“人家挣不开嘛!再说我也乐意,反正生米煮成了熟饭!”杜鹃撇撇嘴毫不在意。
上次那件事她早有准备,但孩子是个意外。
这样也挺好,有就有了呗,这是她稀罕过富贵哥的铁证。
“你可真表脸!现在咋弄?”李寡妇一跺脚问。
“该咋弄咋弄!”杜鹃不以为然。
“不行!我要找王富贵算账去,还有他的爹老子,我要啐王长庚一脸唾沫!”
女人暴跳而起,卷起袖子要跟王长庚算账。
子不教父之过!不好好管教自己儿子,我揍你个脑袋开花。
发现母亲发飙,杜鹃吓一跳,赶紧来劝:“娘!你别生气,不就怀个孩子吗?生下来就行了!”
“放屁!这是王富贵造的孽,管种不管收就是不行!他必须负责任!你在家里呆着,我去抓花王长庚的脸!”
杜鹃根本劝不住,眼瞧着母亲出门。坐在炕上,她有种说不出的酸楚跟窃喜。
李寡妇怒气冲冲来到王富贵家,偏赶上王长庚上夜班刚回来,正在吃早饭。
这边端着碗,那边拎着老咸菜,吃得正欢,发现李寡妇怒气冲冲赶到,他微微一愣。
“秀香,你这是咋了?”
原来李寡妇的名字叫秀香,年轻的时候也是桃花镇的村花。不知道让多少男人神魂颠倒,梦寐以求。
王长根跟她还有一段难以启齿的旧情。
虽说现在老了,各有各的家庭,但仍旧藕断丝连。
李寡妇冲进院子,看到王长根美滋滋吃饭的样子,那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吃!我让你吃!咋不噎死你?!”
女人怒不可掲,当场抓住餐桌,稀里哗啦!将一张半旧的桌子掀翻。
上面的碗碟跟锅盖掉在地上,叮叮咣咣滚出去老远。
王长根几乎吓懵,蹦跶起老高,脖子筋差点闪了。
“秀香你干啥?我哪儿得罪了你?”男人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醋打哪儿酸,盐打哪儿咸。
“你儿子造了孽,你不知道?!”女人开始大声呵斥。
“我知道啥?富贵咋了?”
“他搞大杜鹃的肚子!你要当爷爷了……!”
“啊?”王长庚噎得直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眨巴两下眼,他苦苦笑了:“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我咋不知道?”
“你知道个屁!她都怀孕一个月了,何先生查出来的!”
王长根闻听打个冷战。
按说,女人怀孕一个月,普通的医生查不出来。
何先生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桃花镇的名医,从来不打诳语。
“真的?你确定?”王长庚还是不相信。
“我没工夫哄你,快说咋办?”李寡妇哭哭啼啼,只叹自己命苦。
年轻的时候被王长庚骗,现在女儿又被他儿子骗。
这对父子是她的冤家,没天理!俺的命咋恁苦啊?
她干脆坐在地上不走,哭声阴阳顿挫,十分委屈。
富贵娘张桂花正在厨房里。
刚才李寡妇跟她男人闹,甩锅砸碗,她本想出去辨理。
张桂花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忽然听到自己儿子富贵欺负了人家姑娘,顿时觉得理亏。
还闹个屁?出去说好话呗。
于是,张桂花来拉扯李婶:“秀香,你起来吧,富贵啥时候跟杜鹃好上的?”
“问你儿子!就在小芳死去以后,那天他喝醉,把俺家杜鹃按在那边的宅子里,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