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商量好的。

&ot;少爷&ot;管家捧着孝服迎上来，却被少年空洞的眼神钉在原地。郑顺意看着吴歧路褪去血色的脸，想起吴向荣咽气前塞给她的纸条。那张薄纸此刻正贴在她心口发烫，烫得她必须用指甲掐进掌心才能维持镇定。

&ot;现在还不是时候。&ot;她挡住要递到少年眼前的遗物，声音比檐下冰棱还冷，&ot;等你真正执掌吴氏那天&ot;话尾突然打了个颤，她猛地扳过少年单薄的肩膀，&ot;吴家这艘船现在必须有人掌舵！&ot;

十七岁的吴歧路在满堂啜泣声中眨了眨眼，睫毛上凝着的不知是霜还是泪。郑顺意望着他褪去稚嫩的轮廓，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那个在股东大会拍案而起的吴向荣。供桌上檀香突然爆了个灯花，她摸到口袋里的小纸条——那上面还沾着吴向荣咳出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