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麟烁感到乏味,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在臂手上,接下来叁局尽管是他赢也觉着没意思。
真真没意思。
轮到第七局,不知道是江麟烁放水还是郝子遥真有实力,郝子遥这回终于赢了一把。
江麟烁倚靠沙发闭眼,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悠闲等待赢家发布惩罚。
狗日的,自己的肠胃都快喝穿了,他还能坐着这么轻松?郝子遥咽不下这口气,向江麟烁说了一个惩罚,并警告不接受的话,指了旁边的一瓶满酒,示意喝完。
有的青年眉头一皱,有的青年冒出脏话,韩丞眯眼轻笑,眼里全是冷意,单手托腮说一句郝子遥你挺有胆。
郝子遥这会被他的话搞得有点心虚,不过想到刚才自己喝酒的种种,又立足了气,不顾其他人异样的话语与眼光死盯江麟烁接下来的动作。
舌尖抵住上颚,江麟烁轻微侧头,懒散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啪嗒”一声随意丢在了桌上,公开处刑。
都等呗。
半刻,对面的电话没有接通,里头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江麟烁挂掉电话,歪头轻飘飘说:“她接不通电话我也照样办,内容嘛,改一下喽……”他起身,一手夹走两瓶高度数的满酒,深褐色的眸子透着讥笑俯视郝子遥,宣布式在嘈杂的包厢发声。
“我说,我喜欢她。”
包厢内瞬间炸出一道道喧哗。
谁乐意听话照做呢?
说他江麟烁玩不起,他自罚两瓶,够意思了吧?打不通电话,但也做了郝子遥说的相应惩罚,虽言语上擅自改动了,可这正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郝子遥能有理由说他吗?
当然不能。
启瓶器掀开瓶盖,江麟烁举起一瓶酒仰头喝下,一点眉头没皱,辛辣苦口的酒水流过高昂的脖子,白色帽檐随轻微的幅度掉下,混迷的光辉略过他的侧脸,打在黑色耳钉。
喉结高频滚动几十下,一瓶满酒喝完了。
包厢昏暗,看不透他脸上的神情,又开了另一瓶满酒喝了下去。
江麟烁反向举起酒瓶,倒不出一滴酒,挑起星眉,提醒两瓶都喝完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真绝啊,这不明摆把郝子遥逼死吗?
郝子遥吓住了,没想到他真敢玩这么大,一次性喝完两瓶高度数的酒,还一点表情都不带,哪种程度上出了事都是他负责啊。
疯子……
借着说要上厕所的时间,郝子遥踉跄地跑出包厢,再也没有回来。
包厢内的青年男女当然不会顾虑到这一小插曲,凭借嘻嘻哈哈的气氛重新进入下一轮游戏,江麟烁抱臂坐一旁没参与,兴致索然。
几场过后,男生起身要出包厢,旁边人让出了一个道路给他,背过他们,身后又继续传来游戏的喧哗吵闹。
男生坚实的背部挨靠在厕所门口旁的墙壁,进出间还有几位客人从他面前走过,扫了他几眼,江麟烁没抬头理会,一手插兜,一手的指尖在不停拨通未打通的电话号码。
为什么白婧曦之前不接电话?
他刚在厕所吐了几次,现在好想听见她的声音,好想让她安慰自己……
还有刚才的告白,也很想传达给她。
电话接通了,里头传来了熟悉的女声轻问一句喂,在包厢内未有的心绪一瞬间涌上来,他现在,好委屈。
委屈得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哭。
“我喜欢你。”
此刻也没有对她没接电话而生气,只想弥补在包厢内想要说的话。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半响,里头的女生问他是不是在玩游戏,是不是喝了酒?
是玩输了,自罚喝了两瓶酒。
他如实闷嗯。
几位痞里痞气的男生从厕所洗手出来和江麟烁打了声招呼,他抬眸端详,心里嘲笑世界真小。
认出是谁,捂住手机和他们聊了一会,眼神瞟过指了指电话说有空再联系,几位男生留下电话号码便识趣地走开了。
江麟烁换了一个狭小无人的角落,顶上的黄灯照不明他的脸。他蹲下来,像个被丢弃的狗,一只手臂张在膝盖上,一只手臂举起手机弓着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重复说自己好想她,自己好想见她。
他头很晕,身体很热。在里面,混光让他们看不清自己的脸是什么情况,出了外头,明晃晃的白光印在脖子,脸颊,耳朵,其实都很红。
连气喝了两瓶高度数的酒只是吐了而不是胃出血都算命大。
啧,他也是够倔的。
见江麟烁出去有好一段时间就出包厢寻他,韩丞秉持好兄弟的原则拿着照片到处问人,有位青年回答指了某个方向,自己去找,果不其然挨倒在无人问津的死角里。
韩丞一手撑在墙壁上低头看他。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