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水雾也确实与先前大有不同了。
浓墨似的大团大团的水雾里竟然浮现出了一张张人脸,或恣肆狞笑,或低眉哀泣,或痛苦,或安然,皆在雾里挣扎着,煎熬着,解脱不得,俨然一卷众生百态。在这些人脸中,长仪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脑袋以不正常的角度低垂着,鬓发凌乱,淤青斑驳——正是虞词常常带在身边的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