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一些饿,现在倒是连饿都感受不到了。
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回想起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那双眼睛。
担忧,害怕,还有浓浓的疼惜。
疼惜?唐亦洲现在怎么可能还会疼惜她。
那只不过是她惊慌失措之下的错觉吧。
正想着,林嫂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
“洗完澡了,来,趁着热乎吃点,老周说你晚饭没吃。”
唐家的佣人吃饭并不是合在一块的,在屋子里的佣人是一起吃,而花园做事的又在另一边吃。
钱米现在是被分配在老周底下。
“谢谢林嫂。”
面对这个慈祥心善的林嫂,她除了谢谢说不出别的话来。
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什么,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直接滴在碗里。
自从遇到唐亦洲之后,她把过去二十年没流的眼泪都一次流完了。
钱大米,你真的越来越怂了你知不知道。
“傻孩子,哭什么,赶紧吃。”林嫂帮她擦了擦眼泪。
“林嫂,我是不是很讨厌。”她索性放下碗,吸了吸鼻子,“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失败的人生,失败的一切。
从遇到唐亦洲开始,她才渐渐明白自己跟对方的差距。
他是天子骄子,而自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偷,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前二十年,她从未嫌弃过自己的身份,觉得这样活着也很好,自由自在,没心没肺,无牵无挂。
但现在回头来看,才觉得自己如同沟里的老鼠一样。
唐亦洲恨她是应该的,他那么骄傲,却被如同蝼蚁的自己耍的团团转。
他没恨的把她剁成肉酱就不错了。
“说那些做什么,快吃,待会面糊了。”林嫂将碗递到她面前:“吃吧。”
“恩。”
“大少爷说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帮忙,花园那就不用去了。”
“啊?”
林嫂摸了摸她的脑袋,踌躇了几下还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大少爷还是心疼你的。”
唐亦洲,心疼她?
心疼她的话,还会让她刷了一天的游泳池。
“那天的地板,也是大少爷吩咐我让人悄悄拖的。”
林嫂平静的开口,但这话却犹如重锤一样,咚的一声捶在了她的胸口上。
是他!
所以那天他故意将她留在上面整理资料,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林嫂找人将地板拖了。
原本收回去的眼泪又有要落下来的趋势。
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一会儿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一会儿又施舍点小恩小惠。
“别想那么多了,身体养好才是关键的,你看你,脸色真的不好。”
“恩,谢谢林嫂。”
吃了面条之后,林嫂将碗筷收拾了离开,她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话从脑袋中窜来窜去。
“其实大少爷还是心疼你的。”
“等洲儿气消了,你就离开他身边,永远都不要出现。”
“他们豪门的恩恩怨怨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吃饱撑着管什么。”
……
很多人的面孔,很多人的话,在耳边交织回荡。
“啊,烦死了!”狠狠的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听不见那些萦绕在脑海中的话。
而在她抓狂烦恼的时候,三楼房间的一个男人,也同样睡不着。
唐亦洲站在落地窗前,清冷的风扬起一旁的白色帘子,整个房间泛着冷然的气息。
“我,我梦到自己掉到海里去了。”
手指微微蜷紧,片刻之后,他转身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从衣架上拿了大衣直接走出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在身后关上。
不久之后,一辆黑色的跑车从唐家车库驶了出去。
修长的手指挂起蓝牙:“出来喝一杯。”
一个小时之后
蔺阳酒店
低调却又不失奢侈的包厢中,孟轩手拿着麦克风,正在鬼哭狼嚎。
单之润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下,直接上前粗暴的将电源插座拔了。
声嘶力竭戛然而止。
某男转头怒视:“我还在唱歌呢,你干什么?”
“要唱自己再开一个包间去,别再这儿荼毒别人的耳朵。”
可恶,他唱歌哪里是荼毒了,明明很好听的好不好。
“还有你……”单之润几步走到喝酒的男人面前,将他面前的一瓶酒移开
“你伤还没好完全,少喝一点。”
唐亦洲抬头看了看好友,倒是没有反驳。
孟轩被剥夺了唱歌的乐趣,整个人都不好了。
“光喝酒有什么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