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尝到的全是烟草的苦涩和血腥的铁锈味。
秦玉桐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脚发软,只能攀着他的肩膀,被迫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情绪。
“唔……周锦川……你慢点……”
“慢不了。”他咬着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低语,“刚才在外面看着你跟他站在一起,我就想这么干了。”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嫉妒那个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他,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情夫,躲在暗处,连一丝一毫的关心都得小心翼翼。
“他明天就走了。”秦玉桐感觉到男人的不安,小声地安抚着。
“我知道。”周锦川的吻顺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下,落在那片依旧残留着暧昧红痕的锁骨上。
他伸出舌尖,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
秦玉桐浑身一颤,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男人在她耳边低喘,门外的风还没停,夜色像一层厚重的纱,压得人喘不过气。秦玉桐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烟草和血腥气,指尖不安分地在他后背划着圈。
男人的吻还没落下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一僵,刚要推开周锦川,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夜风带着外头的潮气灌进来,秦奕洲站在门口,身上那件深色风衣还带着露水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扫过屋里。
周锦川动作极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松开了秦玉桐,还顺手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两个人隔着半臂距离坐好,一个低头看地板,一个装作刚醒。
“这么晚还不睡?”秦奕洲声音低沉,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把门关上。
他摘下眼镜,用镜布擦了擦镜片,那眼神落在秦玉桐脸上,眸色很深,“小乖,你怎么脸这么红?”
“……有点热。”秦玉桐低头扯了扯被角,嗓音软软的,“可能是发烧吧。”
“要不要叫医生?”他语气温柔,却步步紧逼。
“不用不用,”她赶紧摇头,“睡一觉就好了。”
周锦川靠在床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似随意,其实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他抬眼看向秦奕洲,唇角勾起一个懒散的笑:“您就是……玉桐的家属?”
“我是她父亲。”秦奕洲语调平稳,“你是?”
“周锦川。”男人起身,朝他伸出手,“剧组演员。”
两只手握到一起时,谁也没让步。一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一个掌心厚实、温度偏低。短暂交握后,各自收回。
“谢谢你关心玉桐。不过以后,这种危险的事还是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好。”
周锦川挑眉:“如果警察管用,她们也不会差点死在山里。”
这句话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秦玉桐赶紧打圆场:“爸爸,你别怪他,要不是周老师……我们可能真的出不来了。”
秦奕洲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究,只是转身对周锦川道:“出来聊聊吧,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你。”
周锦川也不推辞,把衬衫扣子扣好,大大方方跟他走出去。
院子里夜色如墨,两道高大的男性身影并肩而立。
秦奕洲先打破沉默:“你喜欢她?”这句话问得直白又锋利,没有任何铺垫。
周锦川嘴角浮起一点笑意:“您觉得呢?”
“我不喜欢你。”男人语气温和,内容却毫不留情,“你太危险,也太冲动。”
“可惜她喜欢我。”周锦川慢条斯理地反击,“您再不喜欢,也拦不住。”
院落里一阵沉默。
良久,秦奕洲冷笑一声:“你要是真为她好,就离她远一点。”
周锦川却只是耸耸肩:“我做不到。”
十分钟后,院门再次打开,周锦川先一步离开,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秦奕洲推门回来时,脸色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口挽到小臂处,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在昏黄灯泡下勾勒得格外有力。
“小乖,”他叫她,语调温柔却藏着锋芒,“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也没聊什么,”秦玉桐眨眨眼睛,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问我伤口疼不疼,还说要给我买奶茶呢。”
男人语气意味不明,“他倒挺会哄女孩子。”
他走到床边坐下,指腹轻轻摩挲她额角发丝,“你喜欢他吗?”
怎么回答都是错,秦玉桐偏过脸,不肯看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八卦?”
“我只是想知道,”他语调温柔,却步步紧逼,“你是不是喜欢他多一点,不喜欢爸爸了?”
有种莫名的委屈和酸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