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催生他心底扭曲的欲念。
及至姬绥瞥见兰泽小腿上沾染的血渍,他的念头已达癫狂。
周韶犹在索吻之际,姬绥已缓步近前。如幽魂般立定兰泽身侧,对上那双泛红泪眼,他轻笑道:“县主可还受用?”
兰泽只觉天旋地转。
“血都洇到地上了。”他单膝跪地,在兰泽惊惶注视中,抚上她腿间血痕,故作讶异道,“且尚存县主体温。”
兰泽唇舌受制于周韶,脚边却蹲着笑若春风的姬绥,简直是腹背受敌。
她余光瞥去,但见姬绥虽唇角带笑,眸光却阴鸷噬人。
兰泽欲要挣脱束缚。
周韶却不给她机会。他察觉兰泽不仅分神,竟还想挣扎,猛然扣住她手腕。随着广袖滑落,露出兰泽霜雪似的手腕。
姬绥视线宛若毒蛇,缓缓缠上这抹莹白。
无论是指尖黏腻血珠,还是若有似无的甜腥,皆令他如坠阴司。他恨不得夺了周韶的命数,如恶鬼般缠着兰泽,似精怪般吸取她身上气息。
他想咬破兰泽裸露的皮肉,任由她滚烫的鲜血溅满面颊、唇舌与眼帘。
姬绥将指尖血渍细细碾开,淡红在他苍白指节上晕染。神魂俱荡之际,他见兰泽泪眼朦胧,反觉终是因她这艳色,让他察觉自己尚在人间。
此刻,姬绥竟生错觉。
他允许兰泽这般居高临下,纵被周韶拥在怀中索求,她垂落的眼波,却须时时流连于己身。宿命既将此生劲敌送至眼前,二人眸中便不能容下他人身影,棋局已然铺开,岂容她半分回避?
越是端雅矜贵,越是霜刃凛冽,越是铮铮不屈,才能在这场臣服里,堪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