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思绪,批阅着奏折。
【唉,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皇帝还有时间去后宫吗?】
【怪不得最近没传来妃子受孕的消息了,就连榆妃的肚子也没动静。】
【皇帝是不是不行了啊?】
皇帝:“……”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他哪里不行了?他勇猛得很,只不过是不知道哪些妃子和大臣私通,自己不屑碰她们罢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羞恼,轻咳了一声。
【呦,咳嗽了,果然是不行了,我心善,一会帮你针个灸好了,顺便提一嘴休息的事。】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给他堵了,等他同意了再帮他解开。】
皇帝:“!!!”
堵了?!
他脑海里顿时划过大殿上吕代宗的那副样子,心下顿时一紧。
不就是休息嘛,有话好好说,他这个人别的不说,就是体贴!
皇帝挪开视线,看见正中央的萧晏礼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萧晏礼:“……”
他眼底厌恶一闪而过,声音清洌:“父皇未让儿臣起,儿臣怎敢贸然起身。”
他的声音中不带半分哀怨,倒是让皇帝莫名心安了不少。
皇帝揉着眉心:“波尔王子初来乍到,朕在想让谁陪着转转,你们呢,可有推荐的人选?”
他问得随意,萧晏礼心头却猛地一震。
一般而言,这种事情,不是落在太子头上,便是落在贺言庭头上,萧晏礼脑海中迅速闪过皇帝在椒香殿的言论。
难不成,当真是皇帝厌弃了皇后和太子?
他有些把握不住,不敢贸然开口。
江稚鱼也同样一言不发。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我就行。】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能不用就不用。】
皇帝:“……”
不知为什么,她越这么说,自己便越想用她。
他刚要开口,看着江稚鱼,脑海里又回忆起她说的‘堵住’二字,登时打了个激灵。
还是算了,自己这几日身子不适,确实是需要她来针灸一下。
用了人,自然要给她一些好处,方能长久用下去。
他真的,我哭死!
他吸了一口气:“晏礼,此事便交给你了,你好好招待王子,他的动向,也事无巨细地禀报回来。”
萧晏礼没想到这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他薄唇微抿,敛眸道:“是。”
“去吧。”
萧晏礼站起身,掀开帘子临走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自己的父皇凑到江稚鱼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萧晏礼心下大骇,却不敢耽搁,快步走出了御书房。
直到走了数十米远,才停下脚步,思索着自己看到那一幕。
皇帝一向爱惜人才,江稚鱼医术高超,又破获了马尔扎哈那一案,封女官不足为奇,但是……
萧晏礼脑海中回想着那一幕,越想越觉得不对。
难道……
他脸色一变,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的隐秘。
江稚鱼并不知道她和皇帝纯洁的上下级关系,竟被萧晏礼这般臆测。
她听皇帝描述着他的病症,脸色一变,侧头看向福平:“福平公公,可否挪步?”
福平一愣,看向皇帝。
自己怎么说也在皇帝身旁待了这么些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皇帝看江稚鱼的脸色,心跳便漏了一拍,喝道:“还不快下去!”
福平连忙一甩拂尘,快步退了下去。
“朕可是中了毒?”
皇帝目光森然,眼中杀意尽现。
江稚鱼摇了摇头:“不是毒,却比毒更为可怕。”
皇帝心下一滞,比毒更为可怕,难不成是——“蛊?!”
“断子绝孙丹。”
皇帝和她异口同声,听清江稚鱼说的什么后,皇帝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皇帝:“???”
“什么蛊?”江稚鱼眨巴着眼。
【盛京还有会用蛊的?】
皇帝一时语塞,“没什么,只是你说不是毒,朕便想到了蛊。”
江稚鱼“哦”了一声,“请圣上宽衣,臣要针灸一番,才能确定那药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皇帝有些犹豫。
江稚鱼也知当了皇帝的人就是多疑,十分贴心道:“圣上可以叫其他太医一起观摩,臣若是动什么手脚,他们也能看出来。”
【我可真是个贴心小棉袄,这不得迷死他!】
皇帝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针灸的地方,你一个女儿家……”
江稚鱼:“……”
【好家伙,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圣上放心,只是扎背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