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当说客了?怎么着,外头日子过不下去了,她想回金鱼胡同?”说罢冷笑一声。
一大爷没反驳,而是说道:“唐珍珠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在外头生活实在不容易。老韩,再如何,孙女身上流着韩越的血。难不成,你们真忍心孙女担心受怕得过日子?”
唐珍珠孤儿寡母住在棚户区,日子自然称不上好。她们那破屋子三天两头有贼惦记,等到了晚上,还有二流子在窗外故意y叫。
韩越走后,母女四人的内衣都不敢晒在屋子外头。
你道唐珍珠为何如今变得这般泼辣,自然都是被生活逼的。寡妇不狠不泼,什么脏臭玩意儿都敢凑上来欺一欺。
为了保护自己和女儿,唐珍珠三天两头与人打架,身上青紫痕迹都没消过。
唐珍珠一个弱女子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了不起了。
她很好,只可惜世道坏人多。
而很早之前,一大爷就想从中撮合撮合让唐珍珠搬回来,只是她死活不肯搬。
而看着唐珍珠今日的惨样,一大爷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也不能由着唐珍珠的性子来了。
这些日子,也不晓得哪里来的二流子,每到夜里都去唐珍珠所在的棚子闹事。又是砸碎玻璃,又是学鸡叫,再不就故意嗯嗯啊啊得瞎叫唤。唐珍珠也能忍,昨日埋伏在外头逮着了人,还跟他打了一架。
女人再厉害,但一对多又有什么用?
若不是招娣哭着喊了邻居过来,还不定得遭什么罪。
饶是如此,唐珍珠脸也肿得老高,走起路来,腿也一瘸一拐的,胳膊上的伤痕更是惨不忍睹。
最主要的是,房主觉得她家三天两头出事,害怕真出了大事会连累自个儿倒霉,就不肯再租房子给她了。
唐珍珠实在没办法,找了一圈房子,人家一听是个寡妇,就都不乐意。最后只能跟厂里汇报,希望领导能帮着安排安排。
只是厂里居住条件实在紧张,十来平的屋子都塞了两代人,实在挤不进去。再加上领导也晓得韩家的情况,就找了一大爷,让他回去开会商量商量,让韩老头负起责任来。
这事儿,暂时还没跟唐珍珠说,也怕她抵触反对。
故而领导和一大爷商议,先搞定韩家再说。
宋清听了不爽,冷笑道:“奥,她想走就走,她想回就回,把韩家当什么了?旅馆啊?这么些年,没见她给爸妈拜过一回年,如今也好意思回家住?好大的脸!”
大伙儿正心疼唐珍珠的遭遇,见宋清逼逼不停,不爽道:“你个小媳妇,心也太狠了。到底是一家人,你何必把人逼到绝路上?”
大伙儿七嘴八舌谴责着宋清,又劝老韦和老韩分个一间屋子给唐珍珠母女住。
韩家又不是不够住。
“一大爷,闹事的人抓着了没?”李苏没管大伙怎么吵闹,而是关心唐珍珠的安全,听说她和人家打架,就问道。
“黑灯瞎火又蒙着脸,哪抓着人了。”一大爷叹气,要真抓着人,还能来个杀鸡儆猴,偏外头那些二流子做惯了坏事,一个比一个滑头。
就跟那阴沟的耗子似的,难逮得紧。
“爸,妈,让嫂子回来住。”趁着大伙激烈讨论着,韩超猛得站起身并大声说道。
韩老头皱着眉,韦大妈板着脸,宋清拿着拳头对韩超一通死锤,骂他不要脸,这么关心唐珍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宋清越说越不像话,韩超直接一巴掌给她,怒道:“闭上你的臭嘴。我关心嫂子,是为了赎罪。”
得了,事情没谈成,韩超夫妻率先打起来了。韦大妈抱着啼哭不止的孙儿,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韩佳怕怕得躲在一边,拽着亮亮的小手不肯松。
一大爷气了半死,让严猛他们立即将韩超两口子分开。
“老韩,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说?”一大爷冷着脸问道。
“一大爷,这事儿不成。我看着唐珍珠,就想着我可怜的大儿。若不是她,我家韩越还好好的。再者说了,你看看,她还没搬进来呢,家里就闹翻了天。真住回来,我和老韦还有活路么?”
韩老头模样瞧着可怜巴巴的,可也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薄凉。
大伙儿听了忍不住唏嘘不已。
到底是亲孙女,怎么舍得的奥?
“老韩啊老韩,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有什么好报的。”韩老头的做派,让一大爷也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声。
“今日把大伙儿喊来,就是商量商量怎么安置唐珍珠母女四人。韩越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唐珍珠也是车船厂员工,人家落了难,咱们理应帮帮忙。不拘什么法子,大伙儿都说一说。”
说什么,人老韩家都拒绝了,总不能塞他们家里去吧?
大伙虽同情唐珍珠,但事情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这要是一搬进来,没准就是一辈子。
非亲非故的,谁家吃得消?
一大爷想通过舆论倒逼韩家,可惜以失败告终。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