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和他们一起聊天,那一群人都是穿着考究的男生。
南宫景再次出现在蒋洄面前面色不大好看,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他双手抄兜,来到蒋洄身边。蒋洄和那群男生站在一扇半圆形窗户旁边,那些男生说说笑笑,蒋洄没有怎么发言。他看到南宫景,低声询问,南宫景当着那么多人,没敢说什么。这时候,有一个脸庞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头型四八分男生高声说了一句:“圣诞老人和驯鹿是什么意思啊?圣诞老人骑驯鹿?”
那男生格外强调骑这个字,口气里暧昧浓度很高,容不得南宫景不去想那别的意思。他本能地感到反感,皱起眉。那四八分男生却继续往下说。
“还是说——是驾驯鹿啊?”
前后两句听着差不多,四八分男咬重驾字,其余男生哄堂大笑。蒋洄出于礼貌,也笑了笑。
“我们的学生会长就喜欢在这种无谓的小事上做文章。”那男生用嘲讽的口气说道。
南宫景不安地使了个眼色,蒋洄收到,趁那群人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安静地和南宫景走了出去。
他们找到一个离大门比较近的角落,南宫景这才有了松口气的感觉。
“虽然我也是男的,”南宫景确定他们的话不会被那些人,才和蒋洄吐槽,他看着那群还在说笑的男人,没什么好气,“我有的时候也不能理解有些男的,好像说话不带点颜色就会死一样——也亏你待得下去。”
蒋洄淡笑,耸动的肩膀也透出无奈,“能怎么办?总不能不叫人说话。”
“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蒋洄问起南宫景的情况。
“别提了,”南宫景更没什么好气,“我这不想着……好吧我承认我动机不纯。”他使了个眼色,蒋洄顺着他的暗示看去,看到大礼堂有一处地方站着和他们同班的几个男同学,其中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镜,嘴唇肥厚。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来往的人群——主要是女生,他们个个目光像是经过打磨的铁剑,锋利尖锐,如同猎人一般在寻找着合他们心意的猎物。
“我的确是看他们长得……”鉴于形容对象是自己的同学,南宫景想想还是留些口德,“就……你也看到了,”他背过身去,直面蒋洄,做了个往那看的手势,背着人,他的口气比较诚恳,“我觉得在长相上,我和他们站在一起,我有优势。”
蒋洄抿了抿唇,低下头,暗自发笑。
“我都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自信,”南宫景还是怕别人听见,靠近蒋洄,低声说,“他们嘞,好像是觉得考上这所大学就意味着前途无量,觉得他们个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男人嘛,靠才华靠实力吸引女孩子咯,所以他们说会有一堆女孩主动朝他们扑过去。”
蒋洄抬起手,掩唇轻咳一声。
“真有人这么说,”南宫景皱着眉,“当时有个人说得挺大声,有女孩经过,我真的,”说到这,他还有点激动,“我长这么大,都没被女孩用那种眼神看过,她们看过来的眼神好像……好像我也是什么脏东西,我长这么大啊~!”说多都是南宫景的泪。
“他们那口气,好像他们多珍贵似的,拜托,能考上我们学校的,不管男女,有几个是草包啊?我受不了那氛围,我就逃出来了。”南宫景说。
拜托拜托,他这辈子都不想从异性那边看到那种把他当作是什么挥不去的苍蝇一般的眼神了!
忆往昔,南宫景在从前的学校也算是受女生追捧的类型,只不过那时候他被是小学老师的父母管得严,没那早恋的胆子。等上了大学,他们大学的男性里一不缺帅哥二不缺有气质才华三不缺有背景,南宫景从前的优势在这其中逐渐减小,他也为此郁闷不已。
他同蒋洄赵迪伟他们走在一起,也是蒋洄收到女生的关注更多,被蒋洄拒绝以后,才会有一些女生注意到南宫景,但这使得南宫景更加郁闷——他是想脱单,但也不想当什么备选。
他和蒋洄说话的这段时间,陆续有女生走过来,她们大部分都有同伴陪同,想把她们那枚徽章递给蒋洄。不过蒋洄面对她们的口径都是一致。
“抱歉,我的手牌找不到了。”他淡笑着说。
“找不到了?”南宫景疑惑,“那牌子也不小啊,你怎么就找不到了?”
蒋洄只是笑,也不言语,只是眼睛不断扫向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人。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
原来如此,南宫景顿悟,紧接着心里泛起一阵酸意——有的人连个影子还没出现呢,这人就有伴了。
蒋洄婉拒过后,有女生才向南宫景这边看来。他的心情那是相当之复杂——他既不希望今晚没有舞伴,但是一想到那些女生被蒋洄拒绝才注意到他,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女生总是更容易看上你这种小白脸。”等来邀请蒋洄的女生散去,南宫景终于忍不住郁闷,抱怨了一句。
面对同伴,蒋洄不大在意同伴直呼他为小白脸,只是淡淡笑着,耸耸肩,眼光再次往周围搜寻。
既然没有人来约,南宫景也只好找话题和蒋洄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