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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姑苏有钟声(2 / 2)

生……”她没忘他明天还要上课,为什么还不说回去。

“看着我。”邱雎砚边说边向前走了一步,顶到了跟前。春鸢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屈起一侧的膝盖被撩开裙摆覆一吻,长风撕雪成絮的痒让她皱了眉、失了调。她斟酌了他的话,想来是不是又避而不答,才将带上了黯然的目光转头看去,正好迎上他逐渐上移的视线到抬眼的一瞬,种种失真成梦。

“临走前我收到母亲的信,原本的老师回来了,我就不必去代课了。而我如今没有学生了,还是你要当我的学生吗?可我一直都在教你如何做,只是你我之间并无意识得到,正如此刻,你应看着我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邱雎砚抓住她刚才松开的那只手的手腕压向桌面,另一只则撑在她耳侧,哪怕温柔无限,依旧有着命令的不容置喙。

意外的,邱雎砚告诉她许多,春鸢怔住一时,过后又哑然失笑的妄为称他一声“老师”,毫无底气地说:“是你救了我,你可以给我任何身份。不要……好冷。”却被邱雎砚解了襟上的衣扣,丝丝缕缕的秋风编进来织入她肌肤下,让她失了几分认真。邱雎砚摹地停下来,微凉的指尖凝在了那枚红豆似的衣扣上,这间四方厅冰冷而空荡,借着灯火与月光也才有些昏晦,他不是故意的,不过这里离门口最近而已。他起身顺势将春鸢揽腰抱起,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笑问:“还冷吗?”春鸢紧忙退后一步摇摇头,不然紧贴着他的身怀快要窒息。

“少爷,陈先生来了。”不知道从哪走出一位老人,站在这间四方厅的门前墙边,语气有些急促,来人似是在他们回来前早已到来等候了。

“嗯,我知道了。”

春鸢全然不知道这里还有别人,却刚才毫无遮掩,紧接在他刚落下的话音后就悄声问起:“什么陈先生?”而邱雎砚并不意外的模样,像早已约定好了,可他从未和她提起,他带她游这座园林游了一个白天,傍晚回到楼阁,桌上就放了两只木胎大漆描金食盒,不知是谁打包了酒楼的饭菜提过来,吃过晚饭后到如今,不知疲倦地与她游戏人间。听见“陈槐延”这个名字,她心下一惊,顾不得贪恋了,拿下披在她身的衣服就要离开,邱雎砚没有拦下她,只是朝她离去的背影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原来想,你与他今早那一面最好就已是最后一面,可后来陈槐延听说我来了这里,要来拜访我,你与我去见他。我不会怪你的,春鸢动人,怎么会是自己的错。”

春鸢停下脚步,惶惶回过身来,原来他都知道了,却还是说出了自己地担忧:“我……我在茶楼上见到你之后,就离开了,没有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她依旧得跑。

“对生分之人地殷勤,本就该全身而退。”邱雎砚走近她,重新为她细致轻柔地披好外套,可春鸢知道他还是生气了,刹那阴沉下来的神色,让她鲜少地生畏,不觉退后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再走一步就出去了,这一秒地犹豫,让她再回看身前,后颈与脊背就覆上了他的双手。邱雎砚低头吻上那衣襟敞开后的胎骨与片温,留了一道并不浓重的迹痕后,又慢条斯理地为她扣好每一颗衣扣,情容又柔软下来,温柔如常地笑说:“那一棵紫薇是我让他们种下的,比起海棠、绛桃或是其它……我觉得,紫薇的颜色最与你相像。”

春鸢红着脸低头看去,那些紫薇花吹落到这里,本是无心的东西,被他分说后,就勾起了明月凤钗头。“今晚有风,将头发吹乱了。”他最后挽了挽她鬓边的发,牵过她的手带她往去下一程。

仿佛又回到那个与她说诗的午后,燕雀如他们,来去这一对——

“你与陈槐延很熟吗?”

“他与我父亲相识,曾有生意往来。”

“邱雎砚。”

“什么事。”

“你不松手的话,我该如何介绍自己?”

“你不是说,我可以给你任何身份吗?”

宋玉《神女赋》:“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巫山神女若携月色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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