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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1 / 2)

徐悠凛好像从来没变,又好像变了很多。

他从来不再提起任何关于乐园的事情,包括那天怦然心动的告白,全像是严玄做的一场过于逼真的春梦。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徐悠凛说着,刷着手中的烧杯。

「我也没想到。」严玄淡淡地说。

「我一直以为,你会想要去文组的。」徐悠凛嘟嘟囔囔着:「你的个性不就是个文科脑吗?」

「我想,自己应该还是喜欢做实验的。」他回避着这个问题边把手中的水甩乾。

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感觉很不错,不会有很多噪音,嘰嘰喳喳的骚扰耳膜,只要全身灌注的将精力注入眼前细细的火舌,啵啵冒泡的咖啡色液体,一头栽进计时,测温,观察,讨论里,他可以剥离自身的存在,此时此刻,安安静静做个虔诚的科学教徒,卸下感性和情感,将一切埋藏于白大掛之下,俯仰坐卧都为了更接近真理,这种感觉,很寧静,很舒服。

好像该是这样,好像又不该是如此。

他好像不曾属于过这里。

毕竟,也很快要离开了。

「最近,过得好吗?」徐悠凛问着。

「勉勉强强吧,就是常见的高中生活罢了。」严玄随意道:「还有在弹钢琴吗?」那句「为什么来这里」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嗯,有啊,之前跟家人吵了一架,然后就被强迫赶来这里了。」徐悠凛搅拌着手中的糖,无所谓的答道。

「只是我们班不能参加课外活动喔。」

「我知道,升学至上的学校嘛,」徐悠凛朝着严玄嘻嘻一笑:「只是这里有严玄啊!」

严玄有些难为情,红着脸别开了头:「别说这种话。」然后又埋头进实验里不做声了,徐悠凛见严玄一语不发,也没再来烦他,哼着小调继续手边的工作。

冷静,要笑,要开朗。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不要再被这种过于粗暴的坦率摄去心魄,他该记得的,不该再抱有什么期待的。

一点点的违和感在机械化的吐纳间,卡在喉咙鼻子纤毛,梗进气管,尽头滑入囤积在肺脏的囊膜里缓缓在发霉,一点一滴啃噬嚙咬着本不该疼痛的肺叶,他感觉肋骨被不知名的杂陈綑绑,喘,窒息,在用力颤抖发出笑声的声带里。

「这次感觉温度150度成品效果比较好呢。」严玄盯着一排罗列出的成品,仔细分析后说道。

「嗯。」陈杰的回答还是一样简短。

「下次就用这个继续吧。」严玄压抑着隐隐头痛试图笑着说。

其他同学七嘴八舌的讨论嬉笑着,如同糖腻般瀰漫在整个实验室里。

他知道自己必须笑着,继续笑着,揪住仅存的理性来分析实验成果的外观,随口笑着啐了抱怨好甜,疏松的颗粒柔顺的倒下,渗进舌尖转瞬即逝,谁都不会发现,那其中的,淡淡淡淡的,微弱到似有若无的苦味。

「不过说实话的,我觉得挺难吃的。」徐悠凛吐着舌头说道。

「但这是实验,得有数据,再难吃再噁心也要吃下去。」严玄勾起嘴角,用指甲抠那些胶结固着的糖块,像烦躁的扯断纠缠的线圈。

「只是不喜欢就别吃了吧,对身体又不好。」徐悠凛一脸疑惑不解。

「你等等先别跟我说话了,我不太舒服。」严玄捂着脑袋跟徐悠凛说道。

陈杰静静站在严玄旁边,听他訥訥解释着:「抱歉陈杰,我不太舒服,等等再来跟你讨论实验的内容好吗?」

「没关係的,你慢慢来就好了。」陈杰早就知道严玄会偶尔的头疼,所以只是微微勾起温柔的嘴角。

「你们关係真好。」徐悠凛在一旁嘟嘟囔囔。

「不要说这种气话。」严玄淡淡道,陈杰不禁莞尔,三人就这么慢慢踱着回到教室。

溺水是渐渐地,衣服湿了就不再乾了,越发沉重,然后肺脏开始变得黏腻咸腥,肺泡的气泡被液体挤掉,啵啵啵的浮了出来,然后就被黏住了,不再吸到气了,就像是梗在胸口的一根染血的羽毛,闷闷胀胀的,不会让人当场窒息,而是慢慢收紧,勒住喉头,挤压气管,像窒息的抽搐的鱼一般翻着白眼努力的张嘴吸气吐气,规律的打着拍子,一二三四,边试图着让吐纳变得缓慢而绵长,窒息,还是窒息

严玄无数次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似是他的肺部在排斥着氧气的纠缠想自力更生,胸口又开始闷闷胀胀的,像用把钝斧在上头刮着肉,磨着骨,挤出血,努力地想把飘忽的注意力揪住塞回头盖骨里,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块肉做的蜡像,连提笔甚至抬头都僵硬彆扭,全身都在抖,停不下来,他继续大口地吸气。

继续沉默躁动着,尝试着让过热的脑袋把自我的存在蒸发,只剩一具抄写笔记的空壳,瞥了眼一旁的徐悠凛和更远那边的陈杰,都一脸正经的抄写着笔记。翻搅的情绪如海浪来了又去,反反覆覆冲刷着他的思绪。

唯独不想让他看到啊,严玄轻轻叹了口气,将那整段抄错的内容一一擦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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